第38章_珍馐美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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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

  义兄的目光很是期待,孟溪不忍拒绝,思忖片刻道:“我愿意陪哥哥去,但就怕酒楼忙不过来。”

  “又不是长住京都,两个月而已。”孟深坚持。

  她既然出于愧疚想要补偿,那就补偿到底。

  “四师兄说会请几位师兄过来帮忙,等到三月,如无意外的话,人手应该是够了。”

  也就是说能陪着他一起去。

  孟深笑了起来。

  那笑容分外的灿烂,孟溪看在眼里,心想自己陪他去就那么值得高兴吗,看来义兄真的很喜欢吃得她烧得菜啊!

  元宵节过后,余靖很快就同父母,还有他大哥登门拜访。

  孟竹在屋里仔细打扮后方才出来。

  见小姑娘个子高挑,容貌秀丽,余靖之母许氏立刻就明白为何儿子会看上了,后来又吃到孟竹亲手做得糕,心里更为满意。因他们本来也是商户,不曾想过高攀谁,小儿子在外面做捕快,就指望娶个妻子能照顾好他,小夫妻恩恩爱爱就行,当下便互换了孩子八字,准备定吉日。

  长辈们在一起说话,余靖走到厨房去找孟竹。

  孟竹看到他进来脸就红了,放下手里的菜,给他倒茶。

  他拉住她:“别忙,我又不是专门来喝水。”

  “那你来作甚?”她垂着头。

  余靖顺着衣袖落到她手上,轻轻握住:“我来告诉你,往后你不用再偷偷摸摸来看我了。”

  “谁偷偷摸摸的?”孟竹的手缩在他掌心,感觉心尖儿都在颤,声音都要发抖了,“我才没有。”

  经常干活的小姑娘的手并不柔嫩,但却是他想象中的样子,就跟孟竹这个人似的,他觉得她应该是个很坚强的人,是可以跟他同甘同苦,风雨同舟的人,他低声笑道:“你其实不用在我面前遮掩什么,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。”

  这下孟竹的耳朵都红了。

  她自个儿装来装去,其实人家早就一清二楚。

  不是闺秀,始终都装不来。

  “那你不嫌我粗鲁?”孟竹眨眨眼睛。

  “在我看来这不叫粗鲁,粗鲁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,你不过是直爽了些。”

  孟竹心花怒放,手指反握住他:“那,那你喜欢我这样的?”

  “嗯,喜欢。”

  他低头。

  孟竹忍不住抬头。

  两个人的唇离得相当之近,孟深刚刚从蒋夫子那里回来,看见这一幕掉头就走。

  孟深娶了妻,孟竹又要嫁人,怎么轮到他偏偏就这么难呢?孟深气呼呼的回到屋里,翻开书看起来。

  两家把吉日定在四月十二,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准备。

  这日孟溪同孟深去柳镇看陈大夫后,邱翠带着两个儿子来串门。

  始终是亲家,丈夫跟儿子去地里了,王氏也不好不招待,就将邱翠娘三个迎进来,倒茶给他们喝,又放上几样点心。

  看到母亲,郑秀梅就有点紧张,急忙擦擦手过来:“娘,你怎么来了?也不提前打个招呼。”

  “住这么近还要打招呼呢,你们又不是不在家。”邱翠看两个儿子抓着点心不停的往嘴里塞,皮笑肉不笑的道,“哎哟,这糕点放在外面要卖好几文钱一个的吧,我可不舍得买,不像你们自个儿都吃腻了。”

  “哪里能吃腻?”王氏挑眉,“瞧你说的,你进来也看到我们家什么样,除了阿奇的屋子修葺过,别的可都没钱动呢。现在阿竹定了亲,我正发愁怎么凑这个嫁妆钱。”

  所以邱氏也别想来沾什么便宜。邱翠听出来了,没说话,只是瞥了女儿一眼。

  郑秀梅坐立难安,就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。

  老太太也出来看了看。

  “你儿子养的不错,白白胖胖的。”老太太笑眯眯道,“倒是不像秀梅,秀梅就太瘦了。”

  邱翠立刻逮到了说头:“原就指望你们阿奇把她养胖呢,结果我瞅着,一点没长肉,感情是做糕做多了。”

  老太太这才发现自己不该开口。

  孙儿媳是太勤劳,闲不住,早上干活,下午也干活,晚上还做糕,能怎么长?

  王氏听了也不高兴,起身道:“我出去看看,你跟秀梅说说话吧,阿竹,你出来喂鸡,今儿鸡还没喂。”

  孟竹临走时瞪了邱翠一眼:“大嫂是没胖,可快活得很,我们家可没有谁欺负她!”

  邱翠咬牙。

  眼见人都走没了,她低声跟郑秀梅道:“我听说你们每天做好多糕是不?三四百个,这一日能挣一两银子啊。”

  “怎么可能,这都是好面粉做出来的,还有糖啊,馅儿啊都要自个儿买,扣去这些其实也不剩多少。”

  “好你个死丫头,你的意思,一分不赚是吧?真是的话,他们短短时间能凑到聘礼钱?还能去买那么好的家具,现在又要嫁女儿,我看吧,这嫁妆不会少。你嫁过来这几个月,尽给他们挣钱了!”邱翠指着她鼻子,“我看你是完全忘了家里了,我跟你两个弟弟,你不管了是吧?”

  “可孟家不是才给你二十两……”

  “二十两能用一辈子?”邱翠恼火,却又不好大声骂,仍压着声音道,“你走了,那地也种不成,我能指望谁?不多攒一些,早晚饿死在家里。”

  郑秀梅急忙翻荷包,掏出些铜钱给她:“你先拿去用吧。”

  “就这几个铜钱?”邱翠冷笑。

  “我实在没有了,”郑秀梅道,“等过阵子好吗,娘,你先用着那聘礼钱,如今阿竹要嫁人,手头也不宽裕。”

  邱翠冷哼一声:“行吧,那我先等着。”

  郑秀梅又去跟弟弟说话。

  厨房东边那张桌子上放着好些东西,每天她们都是在上面做糕的,邱翠过去看了看,忽然就瞧见一个钱袋,里面塞了许多铜钱。她心头一动,眼见没人注意,伸手就从里面抓了一大把。

  这女儿不像话,天天在给婆家挣钱,结果自己娘家都不顾,她凭什么还替她着想?

  过得会儿,邱翠领着两个儿子告辞。

  却说孟深在柳镇又挨了陈大夫一顿扎回来,仍是一无所获。

  “哥哥,帕子可还带着?”孟溪问。

  孟深拿出来在她面前抖了抖:“天天看着呢,就是想不起来。”

  完了。

  孟溪心想,陈大夫这样的神医竟然都没办法,义兄难道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?这可如何是好!

  “一直不曾有人来寻,许是我父母已不在人世,能否记起并不重要。”孟深看她黯然神伤,反过来安慰她,他实在不希望孟溪再执着此事,继续下去,他还得遭罪,“再去一回就算了,妹妹,你已仁至义尽,我亦不想强求,淡忘了,也许哪日反而会突然想起。”

  如果第三次还是不行,她也确实束手无策。

  而这样一次一次的逼着义兄去想,到头来没结果,受伤最深的也是义兄。

  她点点头:“那好吧。”

  孟深松了口气。

  “义兄现在会试要紧,等以后走上仕途,也许会遇到别的机缘,能治好义兄。”

  仕途?孟深心想,他只想做贡士,不想做官,因为怕被调到别处。而能确保留在京都的,唯有入三鼎甲,被皇上点为状元榜眼探花。孟深问:“阿溪,你真的希望我能做官?”

  “如果不为做官,义兄何必如此努力?光是做贡士的话,这就好像我在仙游楼学习一样,只能看着师兄们做菜,永远不能自己掌勺,难道哥哥想这样吗?哥哥不想当个好官吗?”孟溪不明白孟深为何会有此一问。

  早前他是这么想的,因感觉自己并不属于盐镇,便想考个功名,成为人上人,摆脱做农人的命运。

  谁想到他后来知道自己是谁了。

  不过孟溪说得也有道理。

  以后他恢复宣宁侯的身份,始终是失去了领兵作战的才能,就算将来凭祖荫得到官位,也会引来闲话。如果他通过会试,在殿试又能得皇上肯定,前途倒是敞亮的,就是怕……

  孟深侧头看着孟溪:“孟家二房,我算与你相依为命,如果我被调去别处,比如湘西等地,你可会与我同去?”

  听到这话,孟溪差点笑了。

  义兄就这么喜欢她烧得菜吗?去何处都要带着她。

  “真有这日,哥哥你可是官员了,还整日惦记吃喝不成?这日在湘西,以后又调去凉州,那该如何?我难道一辈子跟着哥哥?”

  不成吗?她一辈子跟着他才好。

  “长兄如父,我不在你身边不放心,”孟深道,“你不跟我去,这官我也不想当。”

  简直是孩子气的话。

  孟溪抿嘴一笑:“如果你真能当官,我随你去也没什么,祖母有大伯跟大伯母他们照顾,我就当外出游玩。”义兄此时是又贪吃又关心她,但如果真的有这一日,他就不会如此了。

  到时他事务繁忙,又或者喜欢上哪个姑娘,娶妻成家,又岂会还要她跟着?巴不得她不烦他才好呢。

  孟深眼睛一亮:“你说真的?”

  “嗯。”孟溪点点头。

  得了这承诺,孟深便有了很大的动力,这样他就不用再担心调去别处,既然孟溪愿意随他去五湖四海,他也愿意付诸一切考取功名。

  如果不巧真的在京都谋到官位,往后他就带着孟溪在京都生活。

  而如果在天高地远之处,他们相濡以沫,更是不差。

  “那就说定了,君子一言,不,妹妹一言,驷马难追。”

  孟溪红唇微张:“啊……”

  “说定了,”他眸色深深,“不许反悔!”

  孟溪心头咯噔一声,感觉似乎说错了话。

  义兄竟然如此认真!

  不过如果他真能当官,以后便能自立了,她再也不亏欠他,如此,就算再陪他走一段路也没什么了不得的。

  马车在街口停下,二人往家中走去。

  刚刚到门口,就听到王氏破口大骂的声音:“我记得清清楚楚,里面有三两银子,我本来想再攒一点,去家具铺定张大床,怎么一下少了几百文,哪个不要脸的偷走了!”

  “娘,你是不是没数清楚?”孟竹道,“谁还能偷家里的钱呢?”

  孟溪跟孟深寻声来到厨房,只见众人都在。

  “大伯母,怎么回事?”

  “阿溪,阿深,你们回来的正好,我们家出贼了!”王氏一把拉住孟深,“阿深,你不是会断案吗,给我查查,到底是谁偷了的。”

  郑秀梅脸色煞白。

  今日母亲来过,除了母亲,谁还能做出这种事?

  可她不能供出母亲,那始终是她的娘,被婆婆追过去骂,讨要银子,不止母亲抬不起头,她也一样抬不起,还不如承认是她拿了。现在,就缺一个借口。

  几百文钱,她要买什么呢?

  “今日没有外人来过吗?”孟深出口便是一针见血。

  王氏正要回,却见儿子一拍脑袋:“哎呀,瞧我这记性,是我早上拿的……娘,我是打算去买点糖,还有芝麻,做五香糕的茯苓什么的,结果我去了田里就把这事儿给忘了。”

  王氏呆住:“你拿的?”

  “是啊,就在我屋里呢。”孟奇作势要回屋里去取。

  “算了,既然是你拿的,我能说什么!”王氏瞪他一眼,“糊里糊涂的,下次跟我讲一声。”

  “好勒,”孟奇笑。

  众人这才散去。

  孟深瞧一眼孟奇,心道堂兄这戏难得的演得精湛,竟是连他都分不出真假。

  然而回到屋里,郑秀梅却扑在孟奇怀里抽泣。

  “是我娘……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孟奇抚着她的头发,“阿竹跟我说,你娘来过了,你别哭,不过几百文,我们能填上。”

  郑秀梅心里难受:“都是我不好。”

  “是你娘做得,跟你有何关系?”孟奇轻叹口气,“说起来得算我头上,我穷,帮不了你娘家,也不怪她恼我。不过岳母最后还是把你嫁给我,我对她心里只有感激,到时你娘家真有事,我绝不会不管。”

  世上也只有他是这么傻的了。

  可惜娶了她这样只会拖累他的人。

  郑秀梅晚上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
  母亲这么做,有了第一回难保不会有第二回,难道每回都让丈夫替她圆谎吗?孟家已经出了聘礼钱,孟奇待她那么好,凭什么呢?

  她忽然起身,在厨房拿了样东西悄悄出了门。

  大半夜有人敲门,邱翠骂骂咧咧起来,竟发现是女儿。

  月光照在她脸上,有种渗人之感。

  邱翠由不得倒退一步:“你这么晚来干什么?”

  郑秀梅盯着她娘:“你拿的铜钱的事儿,我不怪你,我现在来是想告诉你,以后你再这样,我就报官,把你送到衙门去,让你丢尽脸面!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邱翠脸色大变,“谁,谁说是我拿的?”

  “你可以不承认,反正刚才相公已经替你了,说是他拿的……娘,你就没有一点良心吗?”郑秀梅一步步逼过来,“我知道你苦,我一直都愿意体谅你,可娘你呢?我说过我会照顾你跟两个弟弟,这话我都记在心里,可娘你替我做了什么?跑到我婆家偷钱吗?如果被我婆婆知道,我在那里还怎么过?”说着,她突然递过来一把菜刀,“娘,你不如今儿就砍死我算了,我一了百了!”

  邱翠吓傻了,抖抖索索的道:“你疯了啊,半夜过来叫我砍死你?”

  “对,你砍死我,我死了你就有好日子过了,你不就是想逼死我吗?来,砍!”郑秀梅把菜刀塞在邱翠手里。

  她怎么拿得住,哐当一下,菜刀落在地上。

  “秀梅,你别吓我……我怎么会想逼死你呢?我只不过……”邱翠步步后退,“你别吓我啊。”

  郑秀梅的声音幽幽的:“娘,你快砍死我,省得这样逼我,让我婆家的人都看不起我,将来相公也不会要我这个妻子。”

  “不会的,阿奇那么好,怎么会不要你呢?”

  “他好吗?”

  “好啊,他不是都替我兜着了吗?”邱翠已经退到了墙壁上,看着大冷天只穿了里衣的女儿叫道,“秀梅,你快回去,我以后不逼你了,行吗?你愿意给我多少钱我就拿多少钱,你赶紧回去,我,我以后不来找你了,啊?”

  “你对天发誓。”乌溜溜的眼珠盯着她。“我,我发誓,以后我再偷孟家的钱,再逼你,我被老天五雷轰顶。”邱翠竖起指头,一口气说完,膝盖都差点软了,她感觉女儿被鬼上身,太吓人,“秀梅,你快回去吧。”

  郑秀梅听她说完,才松了口气。

  她没再看邱翠一眼,直挺挺转过身,悄无声息的走了。

  邱翠一屁股坐在地上,吓得浑身都是汗。

  经过这回,她是再不敢去找女儿要钱了!

  …………

  二月初,赵奇峰果真找来两位帮手,一位是三师兄的徒弟,师父的徒孙陈敏,还有一位是十一师兄张元长。

  张元长原先也在仙游楼烧过菜,后来家中有事离开,前不久赵奇峰使人去问,他立刻就答应回来了。至于陈敏,因得过师祖梁达指点,早就想在仙游楼掌勺,三师兄听闻仙游楼缺人,便将他举荐过来。

  孟溪看厨房又再次热闹起来,心里很是高兴,同时间也与梁达说了要去京都一事。

  早就听说她在养着兄长,那么这兄长在她心里一定极为重要,梁达摸摸胡子道:“这是你的家事,我管不了,当然是任由你来去。不过既然是去京都,不如顺便就帮帮阿易,空闲的时候去他酒楼烧几个菜。”顿一顿,“将来还可以看到从嘉呢。”

  “小少爷也要去京都吗?”孟溪讶然。

  “是啊,这孩子一心念书,我难道真要挡着他的道?莫说他是为我,他既然不想学厨,也确实该走一条别的路。京都有大儒,我让阿易在京都给他请一位好夫子,让他用心念书。”

  听出来师父还是不舍的,可他还是想成全孙儿,孟溪不由唏嘘。

  “师父到时也可以去京都看小少爷。”

  梁达冷笑一声:“两个讨人厌的,真当我喜欢留着他们?离我越远越好!”都是不孝的孩子,一个非要去京都开酒楼,一个非要念书,气死他了。

  这口是心非的师父,孟溪又忍不住一笑。

  很快就要到会试的日子了,孟竹才听说堂妹竟然要跟着孟深一起去,当下差点跳起来,她觉得堂妹是疯了。

  “阿溪,你去干什么,就为烧饭给他吃?”她将孟溪拉到屋里说话。

  “嗯,哥哥吃得好一点,也能考得好一点。”

  疯了,真疯了!

  孟竹在屋里踱步,然后突然跑上去捏她的脸:“你怕不是中邪了,你怎么能这么宠着他?他要吃饭,不会去饭馆吗?你们二掌柜不是在京都开了酒楼吗,让他去那里吃就行,何必要你跟着去,你们孤男寡女的住何处?”

  “租个宅子就行了,不难。”

  “呸,什么不难,是不是他出的主意?”孟竹皱着眉头,想到了这二人之间的亲近,堂妹的变化,还有那日,她趴在孟深怀里,突然压低声音道,“阿溪,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?”

  孟溪瞪圆了眼睛:“你胡说什么?”

 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?

  “他是我哥哥!”

  “他是你哪门子哥哥?”孟竹不服气,“他是你义兄,不是亲生的,如果你不是喜欢他,为何对他那么好?”

  “那是因为,因为……”孟溪咬唇,“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,我们有感情。”

  “什么感情,你从小就很讨厌他,怎么会有感情,你那时还跟我说,如果二叔没有把这个孩子领回来就好了,这样就不会乱花你们家的钱,你对他能有什么感情?也是最近才……你是不是看他生得越来越好了,而且对你也不错,还教你写字什么的,你就对他……”

  孟溪捂住耳朵:“你别说了,不是这么回事。”

  可她偏偏不好解释。

  “我没有喜欢他。”虽然义兄是很俊,也很关心她,可她没有喜欢他的,她怎么会!

  “那你就不要去,你怎么舍得离开我们?”孟竹道,“阿溪,听我的,你别去,让他去酒楼吃饭就行,何至于要陪他……”

  孟溪实在受不了她的唠叨,快步跑了出去。

  结果却在门口遇到孟深。他来找她。

  “今儿怎么没过来学字?”孟深道,“虽然学全了,你也不该偷懒,等把诗经都背全再说。”

  义兄含笑看着他,比月光还要温柔。

  想到堂姐说的话,孟溪的脸忍不住发热。

  不会的,她没有喜欢义兄,她只是因为前世的事,觉得害义兄死了,对不住他才会这样。

  她才没有喜欢孟深。

  “今儿不学了。”她垂下头开门。

  “为何?”孟深奇怪,“今日该温习的我都温习过了,有空教你。”他最近刻苦的连蒋夫子都害怕,戒尺都用不上了。

  可孟溪因为孟竹说的话心里有点乱,便不想面对他:“就是不学了,你回去吧,我……我有点累。”

  她垂着头,并看不清脸,但声音听起来透着疲倦。

  她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,却肩负这样的重担,孟深忽然有点心疼,等他做官了,就算不恢复身份,他也可以养着她。

  只要她愿意。

  “阿溪,其实现在钱也够了,如果你不想再当厨子……”

  义兄的声音低柔,似乎满溢着感情,孟溪心头一跳,急忙道:“我喜欢当厨子,我不是只是为挣钱……”是的,她不是只是单单为孟深,她也是为她自己,“你别说了,我想歇着了。”

  孟溪走进去,转身就把门关上。

  差点撞到他的脸。

  他难得想表达一回对她的心疼,就是这样的待遇吗?

  孟深看着门,心里说不出的郁闷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这章肥吧^_^

  孟深:心好累,不想干了!

  作者:行,走吧,好多男配等着上岗的。

  孟深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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